在世界極端氣候下,甲午年的南台灣整整大旱半年,初夏了,雨還不來。卻在本次演出期間,梅雨鋒面驟然來襲,讓安平樹屋演奏了數日的烈雨。日前我們所熟悉的樹影婆娑、鳥鳴靜謐,取而代之的則是水鄉澤國與滿地泥濘,宛若黃泉世界。
劇組每日都在重新適應氣象的安排,這比過往挑戰更甚的環境劇場演出,與其抵抗惡劣天候,不如選擇與之同在。期間,更承蒙台南文化局的挺力相助,搭建遮雨棚、添土補窪、祈求風神,成為過程中我們溫暖堅實之後盾。
同時也由衷感謝遠從北部下來觀戲,以及義氣相挺的志工朋友們,雨水將我們維繫在新的共感經驗,在濕漉漉的樹屋裡,觀戲之餘你們更多時候是必須安頓好自己。
在這滿是泥濘的黃泉世界,這場原為了詩的祭典,燃燒的是官能的感知跨度,面對歷史,面對被銘誌者與無名散佚,死者種種多不可考,這為渾沌命名的慰靈儀式,召喚而來的是鏈結過去死者與未來死者(我們),免於對未來恐懼的力量,更有勇氣的為生存而努力。
最後,隨附上水蔭萍的〈戀歌〉,聊表節目單的遺珠之憾,這是倒吊在樹上的秦kanoko最後唸出的詩句:
今後再怎麼悲傷時
也不再唱戀歌
歲月消逝十有三載
然而歌仍成為戀歌
我的臉頰隨即發黃
眼底起了魚尾紋
風在吹
遠處,薔薇的香幽幽
春天發出蹙音接近
感到溫暖起來的土地
蝴蝶拖著羽翼飛去
螗蜩鳴叫
墓石,自會成為歷史吧
致曾經參與過本戲的每一位朋友,謝謝你們⋯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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