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3月27日 星期六

安迪‧沃荷的美國夢

(本文轉載自team zer'ro)

文/lalunemi


哎 呀,訊息怎像場遊戲,逃逸在大量生產的機械夢境時代.......

事情從哪開始說起好?就從安迪沃荷開 始談起吧。

1962-1963其間,安迪沃荷創作了一系列名為《災難》(Disaster)的畫作,把一連串色彩及亮度不同的車禍場景並置,使其在重複的過程中減緩事件本該帶來的震驚感。沃荷的作 品,一方面試圖消弭觀者的主觀觀點,另一方也藉由複製,模糊了機械化和人為參與、以及商品和藝術界線。從他的「工廠」及其理念裡,可以察覺他對美國消費主 義的宣揚,以及在其消費主義背後,為其背書的民主自由的信念與價值。


這些對沃荷,或者對許多美國人而言,看似普世的價值法則,若從 歷史觀之,也許可視為美國夢的一種精神,在此傳統裡,人理所當然的擁有追求成功的自由,付出努力,沒有不可能的事情。貧窮的人努力可以致富,卑微的人努力 可以成名 ,美國夢如同甜蜜的漩渦,有著天使的翅膀,唱著墜落的歌謠,它是海上 的Siren女妖,魅惑著前仆後繼的人們,如同《大亨小傳》裡,被黛西迷得團團 轉的蓋茲比,他為她()瘋狂,為她()努力,然而這些終究是把「自己奉獻給一種理想的追求」,黛西最後,拍拍屁股閃人,我們可憐的蓋茲比,最後還 沒弄明白夢終究是夢。


《大亨小傳》裡,費茲羅 傑描繪了美國夢的幻滅,然而美國夢並沒有夭折。貓有七條命。美國夢看來則有病毒的變身系統。


布希亞曾這樣說過,「如 今我們正面對來自世界各角落『回饋』而來的資訊的威脅,且達到如致命中暑及大量揮霍的程度」(J. Baudrillard, 1995)。今日談美國夢,談的更像是一種符號的再製,文化的、經濟的、政治的……。這些符號則跟全球化及文化工業環環相扣緊密結合,透過資訊的流通,跨國產業的合作與再製,在經濟條件允許的國家裡,人們越來 越享用著共通的「普世」概念。如同美國好萊塢所生產的電影裡,對愛情、友情、親情等的描繪,或都或少共享著某些類似的公式,此類公式,隨著時代的轉移,也 遷徙著可能的容貌。舉例來講,齊澤克(Slavoj Zizek)近日在《新政治家》(New Statesman)裡,有篇論述《阿凡達》的文章,其中有段分析到,阿凡達呈現的愛情觀 ── 白種男人到荒蕪之地,與當地原住民相戀的劇情模式,依循的其實是舊時好萊塢電影的愛情敘述調性。例如,原住 民需要有「人」出面挺身,男女主角相戀、發生關係、男主角引領這群人,戰勝了邪惡欲望的一方。此部電影,跟近期其他的好萊塢電影相較,比如說,翻拍自丹布郎小說的《天使與魔鬼》, 剛好就呈現相當有趣的對比,小說裡性愛描繪並沒有被搬上大螢幕,這跟以前就算書裡沒有愛慾場面,也要硬擠出來的操作模式逆行。


不過,齊澤克也說道,此類性愛抽離的操作,原則上跟什麼性描繪解放沒太大關係,不過是如
Alain Badiou Éloge de l'amour (愛的輓歌)裡分析的,在此明哲保身的時代裡,墜入愛河是件危險的事情。唉,可憐的蓋茲比看來還真是這場危險戀愛的標準犧牲者。不過,在 《天使與魔鬼》之後,是不是就象徵著美國夢工廠近年創作符號的整體性改變,也很難一言以蔽之(阿凡達的戀愛敘述就是個反例),不過可以 觀察的是,即便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夢境輸出廠,在向世界行銷符號的時候,就其本身也存在著不同分歧性。


談回美國夢,與這個夢境 符號的再製生產系統,我想無可否認的是,它的強勢文化現象,既侵蝕也同化了許多不同文化的相異性。然而在這邊,我不禁想到Christopher Pinney在他的一篇文章 “Notes from the Surface of the Image: Photography, Postcolonialism, and Vernacular Modernism” 裡,談及的Vernacular Modernism概念。所謂的Vernacular Modernism,也許可以在此譯為「在地現代化」,我想他所呈現的是一種經過改良來 思考的現代化層面,他並不預設現代化必定是一種負面層次,而是認為這種在地現代化涵蓋了當地居民對現代化的理解與想像,並投射出另一種他們所希望的生活模 式。所以,當許多人不斷批評攝影家Keita影像裡的非洲黑人形象,認為他讓非洲人進入攝影棚裝扮的如同西方中 產階級,是一種迎合資本社會口味的舉動時,也許我們忽略的是這些進入攝影棚的人們,是怎樣由其自身出發,回過頭來詮釋事件的可能性。這些平民對拍照以及照 片的認知,並沒有早期西方傳統裡,要「拍出真實」想像,他們穿上美好的外衣,拍攝光鮮的照片,對這些人而言,是擺脫生活艱辛的一種途徑。這些他人看來的 「剝削」,對他們來講意義並非全然如此。如果「自由」與「尊嚴」是全球化理念製造廠下的普世產物,但也許更該去觀察的,是這些所謂的自由與尊嚴,是如何既 在生產線上被普及,又在個人理解上被吸收。美國夢工廠。美國夢,工廠。是的,我們的確不能忽視這個工廠所大量產製的通俗符碼,但可以思考的是,也許反動的 符碼,也是來自同一個工廠。怎樣在這些大量製造的夢境裡,去觀察與反芻事件的不同面向與可能性,也許是更為重要的。


米蘭昆德拉在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 輕》裡提及這樣的一段話,「想要持續不斷『自我提升』的人,總有一天會感到暈眩。暈眩是什麼?害怕跌落嗎?可是我們站在一座欄杆的觀景台上,有什麼好暈眩 的呢?暈眩,不是害怕跌落。暈眩是空無的聲音,它來自我們的下方,吸引著我們,魅惑著我們;暈眩是想要墜落的慾望,隨之而來的,是我們心懷恐懼的奮力抵 抗」。蓋茲比在追尋的過程中跌倒到了夢境的谷底。如今這些夢境更以大量生產的符號,無論是實體或是非實體,更加貼近到世界的角落。也許在這些拉扯的過程 中,我們都是只能在無法預期的幻滅與前進的希望裡,搖搖欲墜的抓緊那不至墜落谷底的那屢尖銳的風箏線。

3 則留言:

  1. 完全看不懂這篇文章在表達什麼鬼,作者的國文程度是不是有問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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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確實是很假掰的一篇文字啊.....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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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開頭的「哎呀」就讓人覺得很噁心了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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