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4月29日 星期四

關於我想成為的那一個人……






文:Styx



我們什麼時候才會知道「我想成為那一種人?」


思考這個問題,我想起小時候想成為的並「不是一種人」,而是一種「職位」,小學從想當小老師到風紀股長到班長、然後想當年級代表、然後想當校代表,如果還可以課外活動表現優異外加四肢發達,那真的是天下地下夫覆何求了,那樣的人會成為大家夢想地那種人——「模範生」!習慣受到老師喜愛、習慣爸爸媽媽讚美、認為牆上最好的裝飾品是充滿自己名字的獎狀,而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……我對於這件事情一直沒有任何懷疑,直到國小六年級的時候,數學考卷上出現了一題「不計分」的題目,要我們將一個正方形的格子用顏色表現出1/4的比例,我忘了我花多久答題,但是我記得我將一個格子切分為24個格子,然後一格黑、一格白的填滿六格,我自己很滿意,覺得自己好厲害,考卷回來,老師寫著「時間要用在對的地方!」那也是我第一次數學考不及格,然後還再也沒有及格過了,我記起來這件事情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,而當我記起來時……不是想起我整個求學生涯對數學無力感,而是我在那一刻「思考」!

「我在那一刻的思考被認為是不對的事情!」

我還是國小生的時候,沒有那麼多的電視(我小時候還是只有三台,並且錄影帶還是有大小帶之分),知識的來源是父母和學校,才藝不過就是珠算和畫畫,並沒有現在智能開發或是色彩學習,以前跟現在的小孩都一樣在學習,有人教我們主動思考嗎?有人告訴我們好成績以外的價值嗎?很多好學生直到離開學校知道他們可以選擇,那是因為社會的價值已經不是好成績來論斷的,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一個「人」……為什麼我可以是學校的100分,但是回到人生我卻不及格呢?我想起求學時「所謂的壞學生」,因為被放逐在標準之外,所以分數管不到他,所以他遊戲很多,他們會有疑問:「分數不好,我就不重要、或是說不對了嗎?」他不覺得自己有問題或是不對,所以他努力去發展他自己的價值,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?但是他們「因為質疑而有行動」,那時候很多人都還只是在唸書?他們已經在問「我到底可以幹嗎?」

我想說得並不是好學生就不入世,也不是壞學生就很懂社會,我想談論的是「自己」,在面對既有價值的規範時,我們是否提問過「標準為何建立?」而「標準又是否可以衡量我的價值?」想起關於春上的《舞舞舞》中主角「我」的歷程,那是一個不斷重覆的歷程,「我在重覆中迷失、清醒然後迷失然後再清醒」,故事的開始,他迷失在召喚之中,他失去的東西如同一堵堵透明的牆擋住生活所有的視聽,因為迷路只好回到原點,然後在體驗到清醒的肉體又迷失在審問的疲憊中,卡夫卡都累了文學卻沒有放過誰,再度清醒已經是《舞舞舞》(下)一段的故事了,「重覆」!「我在故事中不斷地重覆!」重覆同一種舞步。一個看似消極重覆的過程,但是其實是因為無法妥協所以固守,「我」並不理解世界的標準,但是他也還沒確認關於自身的存在,他唯一意識到事情就是「事情並不如表面的這樣……」

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問「我可以幹嗎?」當然這不是一蹴可幾的問題,這也許是到死都可以換答案的問題,「知道自己」、「成為自己」和「夢想自己」,我們理解這三個自己的不同?面對這世界,我們到底可以堅持什麼?我們無法讓習慣餵養我們的怯懦,但也無法在慣性中安穩,我們應該維持怎樣的動態讓自己都相信「我活著」……或是說「我存在呢?」我們如何不是理所當然的對待自己而是真的相信呢?或是說我們知道我們在做夢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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